Prongsie

［授翻］Blood Binding 35/ 血之羁绊

第三十五章矛盾

 

要詹姆承认他需要斯内普的帮助已经够难的了，而让他立刻去寻求斯内普的帮助则几乎是一种羞辱。当他和斯内普终于有单独谈话的机会时，詹姆已经能感觉到他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了。从他多年对手脸上的阴沉来看，这估计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谈话。

“波特？”唐克斯和莱姆斯一离开总部的厨房，斯内普就冷笑道。“我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这儿，所以简短点说吧。不像某人，我没有那么多闲功夫——”

“邓布利多要求你做这个，”詹姆厉声反驳。“如果你想抱怨，不如向他抱怨。我很确信他能帮你确定一下什么才是优先的事。”他察觉到斯内普想反驳，所以他咽下心里的挫折感，在又一场吵架之前把谈话导回正轨。詹姆要向斯内普寻求帮助，不论他有多么不喜欢这个男人。“我不是来吵架的。我是来要求你开始给哈利上课的。如果可能的话，越快越好。”

斯内普的嘴唇慢慢弯起。他似乎看穿了詹姆。“你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才把骄傲收起来的，波特？”

“这无关骄傲，”詹姆尖锐地回答，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。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正岌岌可危，如果你看不清，我希望邓布利多能往你脑袋里装一点理智。梅林知道你需要它。”

斯内普的眼睛闪动着。“所以那男孩自己没有勇气来问？”他嘲笑着。“得让他的父亲来跑腿——”

“哈利生病了，”詹姆厉声说，斯内普的言论让他大为光火。“你难道以为我闲着没事来这儿吗？我从不希望你在他的大脑里四处打探。但既然要选择他脑子里的两个魔鬼，常识告诉我什么是更好的选择——”

“这真是令人难以理解，”斯内普嘲讽地说道。“难道邓布利多等在门边要求我给你感情支持吗？”

“你难道不明白吗？”詹姆说。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——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比你的自尊更重要的事？你永远这么头大无脑，被宠坏——”

“你能闭嘴吗？拜托你别再这么酸溜溜，看看周围吧，更重要的事情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——”

“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，吓得你来求我了，波特。”

“哈利今天头疼发作，”詹姆说。他一想起今天的事情就无法冷静。“他所看见的和梦见的都更糟——”

“发作？”斯内普的嘴唇卷曲着。“那是什么？发脾气想寻求注意力吗？”

“说惊厥可能更恰当，”詹姆咆哮。“你听见邓布利多说的了。哈利现在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还很不稳定。如果你真的改好了，你应该有能力识别现在哈利这情况对他自己，以及对凤凰社所造成的威胁。”

“他突发惊厥？”斯内普重复到。“你这个白痴；你留他一个人呆着？”

“他和莉莉，小天狼星在一起，”詹姆厉声说，“你到底觉得我是什么？”。斯内普张嘴欲言，但詹姆狠狠地打断了他。“别说了。我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。”

斯内普冷笑着。“所以你想让我教你乳臭未干的孩子。”

詹姆抿紧了嘴唇。“只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。”

“你想让我等着吗？”斯内普厉声说。“想让我走到他跟前，一勺一勺给他喂大脑封闭术那精密的艺术么？那小子和其他学生一样平庸无用，但他自我膨胀的意识倒是可以和你媲美。如果你想让我等着那被宠坏的小崽子，你可是大错特错了。”

詹姆愤怒地发着抖，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，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反驳一些粗鲁的话。他花了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，然后开口说道。“他可以到这儿来。如果这能满足你那随心所欲的脑子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在你家等他，这一点是一定的。”

“那很好。我不想等你走了还要刷洗地板。”

       斯内普对詹姆的反击冷笑着，虽然詹姆一瞬间感受到了一丝愧疚，但当斯内普开口时，这一丝的愧疚立刻消失了。“你和你的小崽子真是如出一辙，总是多愁善感地抱怨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要是如你一般优雅高贵，我就该担心了，”詹姆还嘴道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互相冷笑着，詹姆刮肠搜肚寻找着最后一丝冷静。“那哈利能来见你么？”詹姆问，尽最大的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稳。

“明天，”斯内普冷笑道。“十一点。如果他迟到了，就取消。”

“就这样。”詹姆说。

斯内普又怒视了他一会儿，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。在他离开之前，他又回头看向詹姆的方向。“哦，还有，波特，我会建议给那小子一点镇静剂。如果你或那愚蠢的布莱克毒死他的话我会表示最大的同情。”

詹姆没有回答，斯内普也没在等着他的回答。他很快走了出去。在格里莫广场没有什么事要做了，詹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，甚至忘了和莱姆斯或唐克斯道别。他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了，他需要确认哈利现在的状态。

 

他用飞路网回到波特庄园，然后从起居室走向小书房。莉莉正在那儿照顾哈利。

那房间和詹姆离开时一摸一样。小天狼星坐在其中一张书房的椅子上，双手蒙着自己的脸。哈利躺在沙发上，他身边的小桌上放着不同的空魔药瓶。詹姆走进门的时候哈利抬头看了看，他显得不那么病弱了。

“你去和斯内普说了吗？”他问詹姆。

“说了，”詹姆说着坐在哈利对面的一张椅子上。

“他说了什么？”哈利问他。

“他说会来教你，”詹姆说。“如果你准备好的话，他希望明天就开始。11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哈利点点头。詹姆注视着他好久，看着那张纤瘦苍白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，哈利还没完全恢复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好点了吗？”詹姆问他。

“说真的，我好了。我只是还有点酸疼而已，”哈利说。“妈妈不相信我。”

“我们都很担心，哈利。”詹姆说。“尤其这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
“妈妈还在给我做检查。她确认了没什么事了。我也觉得很好。”

“就让她检查吧，”詹姆说。“她能好受些。”

哈利没有说话，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。

“你怎么样，大脚板？”詹姆问小天狼星。

男人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头发，“还好，”他简短地说。他勉强笑了笑。“不过哈利说的是对了：莉莉是有点大惊小怪。”

“唉，能怪她吗。”

“是不能，”小天狼星说着看向哈利。
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詹姆问哈利。“能告诉我们吗？”

“只是一场梦，真的，”他说。“并没有那么不寻常……除了它是在白天发生的，当然了。我没有看见很多东西，只是伏地魔一闪而过的样子。他对食死徒的越狱很满意……他因为预言家日报的报道笑得不可自抑。”

“就是这些了？”

“是的，”哈利说。“并没有很多事情。只是从他那端接收到如此强烈的感情太痛苦了。”

“你以前像这样流过血吗？”

哈利摇了摇头。

“以前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？”

“我已经告诉你和妈妈两次了，”哈利半不耐烦地说。“没有。”

“你知道可能的原因吗？”

“你知道吗？”

詹姆因为哈利的回嘴而有点吃惊。“邓布利多有一个可能的解释。”

“所以你们一直瞒着我？”

“我们很担心你。”

“你们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？警告我？”

“我们互相保守的秘密太多了，对吗？”詹姆问，看向哈利的手，那里的伤疤还没有消去。詹姆不知道那伤疤以后会不会消失。

哈利显得有些愧疚。他捏着自己的手指一会儿，然后问道。“那邓布利多是怎么说的？”

“他认为我们的存在会让你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更加不稳定，因此发作的时候可能会更为剧烈，包括你今天经历的这场。”

“所以很有可能这还会发生？”

“是的，”詹姆说。

“但如果我在上课的时候发生了怎么办？或是飞行的时候？”

詹姆不想去想后一个场景。“这就是为什么斯内普要帮你的原因，”他说道。“如果乐观的话，明年你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就会在可控范围里了，到那时候，我想你能重回正常的生活，还有飞行什么的。”

“如果乌姆里奇被开了的话。”

“如果乌姆里奇被开了，”詹姆同意道。

“她最好如此，”哈利阴郁地说。“罗恩觉得可能会。黑魔法防御术这个职位被诅咒了。没人能干超过一年。”

“希望诅咒延续下去，”詹姆说。“但同时，你在学习如何处理这些联系的时候，也许最好告诉罗恩和赫敏这些可能的反应，以防有时候会发作。”

哈利突然显得有点不舒服。

“他们是你的朋友，哈利。”

哈利没有直视他。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

“你会告诉他们的吧？会吗？”

“我很惊讶你们居然还没有说。”

“我们想给你空间，”詹姆说。“我们目前不会联系他们的。”

哈利依然玩着手指。“……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他们，对吗？”他叹了口气。

詹姆同情地笑了笑。“这才是最好的做法。最好让他们有所准备，否则可能会吓坏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莉莉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另一瓶魔药。她看到詹姆坐在那儿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地样子，她直接走向了哈利。

“好吧，”哈利对詹姆说，他的眼睛紧盯着莉莉手上的药水。

“这是镇静剂，”莉莉告诉他，把药水放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“快喝了，”她说。“会让你觉得好过点。”

“妈妈，我很好。”

“哈利……”她警告地说。哈利一口喝干，紧闭着眼忍受着苦涩的液体流过喉咙。“好点了吗？”

“好点了。”

“你可能会很快觉得很累。”

“妈妈，我喝过这个。”哈利打了个呵欠。

她抚摸着他的刘海，“你的伤疤怎么样？”

“现在不疼了，”他说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眼睛越来越沉重。“只是还有点敏感。”

“看上去在愈合了。”

他又打了个呵欠，眼睛沉沉地闭上。“太好了。也许学校里的人不会盯着……”

莉莉勉强笑了一下，然后他们互相看了眼，她，詹姆和小天狼星起身离开了房间。